赠言
个一大生学的毕业之感是和中小生学不同的。他若不⼊研究院或留学,这便是学校生活的后最了。他⾼兴,为的已満⾜了家庭的愿望而成为堂堂的个一人。但也发愁,为的此后生活要大大地改变了,且而往往是不能预料的改变。在现下的国中尤其如此。一面想到就要走出天的真和平的园地而踏进五花八门的新世界去,也不免有些依恋彷徨。这种甜里带着苦味,或说苦里带着甜味,大学毕业诸君许也多多少少感染着吧。 然而这种欣慰与感伤是都因袭的,无谓的。“堂堂的个一人”若只道知“仰⾜以事⽗⺟,俯⾜以蓄

子”或只道知自得其乐,那是没多大意义的。至于低徊留连于不能倒流的年光,更是⽩费工夫。们我要冷静地看清己自前面的路。毕业在大生学是个献⾝的好机会。他在大学里造成了己自,这时候该活泼泼地跳进社会里去,施展起他的⾝手。在这家国多难之期,更该沉着地

⾝前进,决无躲避徘徊之理。他或做己自职务,或做救国工作,或从小处下手,或从大处着眼,要只卖力气⼲都好。但单

匹马许也只能守成;且而旧势力像好大漩涡,个一不小心便会滚下去。真正的力量还得大伙儿。 清华毕业的人渐渐多来起了,大伙儿同心协力,许也能开些新风气。有人说清华大学毕业生犯两种⽑病:一是率真,二是瞧不起人。率真决是不⽑病。所谓世故,实在太繁碎。处处顾忌,只能敷敷衍衍过⽇子;整⽇兜圈儿,别想向前走一步。样这最蹋糟人的精力,社会之以所老朽昏庸者以此。在现
们我正需要一班率的真青年人,生力军,打开这个僵局。至于瞧不起人,也有几等。年轻人学了些本事,不觉沾沾自喜是一等。见看别人做事不认真,不切实,忍不住现点颜⾊,说点话,是一等。这些乎似都还情有可原。若单凭了“清华”的名字,那却不行;但相信是这不会的有。 1933年3月作 (原载1933年《清华大学年刊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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