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桑
这个盒子是我在西柏林做个一穷生学时屋內唯一的装饰。那次一,宿舍贴了海报,说有一趟去波兰华沙的短⽇旅行,要只缴付五十块马克就可以参加。那时⽗亲给我的生活费相当于两百马克,当然包括房租、伙食、车钱和学费。五十马克然虽不多,可是它占去了我月支的四分之一。我咬咬牙,决心那个月只吃黑面包,每个星期天吃个一⽩⽔煮蛋,那么这笔旅费就出来了。去了华沙,冰天雪地的,有没法子下车尽情的去玩,就去了一家手工艺品店。同行的同学买了一些⽪⾐和纪念品,我的口袋里实在涩羞,看了好会一儿,才选了个一木头盒子,不贵的,背后写着“产于波兰”这盒子一直跟着我到结婚,也没什么用,就将它放着。有一天,荷西跟我去淘破烂,发现了个一外表经已腐烂了的音乐匣,里面的小机器有没坏,一转小把柄就有音乐流出来。们我带回了那个音乐盒,又放了三五年。有一年⽗⺟要从湾台来看荷西我和,们我尽可能将那个朴素的家美化来起

接⽗⺟。回时,我将这个一买自波兰的盒子拿出来,又将车房中丢着的破音乐匣也拿出来,要求荷西把音乐匣內的小机器移装到波兰盒子中去。荷西是个双手很灵巧的人,他将两个盒子组合成了个一,为着盒底多了个一上发条的把柄,波兰盒子不能平摆在桌上,是于锯了三块小木头,将盒底垫⾼。才粘了两块小木头,荷西就突然去了,我是说,他死了。那第三块小木头,是我在去年才给它粘上去的。个一普普通通的盒子,也经历了好多年的
沧桑,一直到在现,我都不敢去听盒里的音乐。它是总在唱,唱:“往事如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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